世界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的现状与特点
——《国外文化产业发展现状》分析报告之三
近年来，世界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保持较快增长势头，文化服务贸易增长尤为迅速。在文化产品出口方面，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各具优势，但在文化服务出口方面，发达国家占据主导地位。我国文化产品贸易的国际竞争力较强，但文化服务的国际竞争力不高。
一、文化产品和服务的定义及分类
鉴于本报告所使用的数据均来自联合国贸发会议，所以也使用该组织对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的定义及分类来进行分析。其中，文化产品是有形的文化商品，具体包括工艺品、视听产品、设计品、新媒介、表演艺术品、出版物、视觉艺术品等七类；文化服务是无形的文化商品，包括广告、市场调研和公共意见调查服务；建筑、工程和其他技术服务；研究开发服务；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视听服务；其他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等五类。
二、当前世界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状况
（一）文化产品贸易额持续扩大
联合国贸发会议最新数据显示，2012年，世界文化产品进出口总额高达9055亿美元，是2003年的1.9倍，年均增长7.4%。其中，文化产品出口和进口额分别达到4738亿和4317亿美元（见表1），分别是2003年的2.1和1.8倍，年均分别增长8.7%和6.6%。
从产品分类看，2012年，设计品在世界文化产品出口额中的占比最高，达60.1%，新媒介、出版物、视觉艺术品、工艺品、视听产品和表演艺术品分别为8.6%、8.1%、8.1%、7.2%、6.8%和1.1%。与2003年相比，新媒介、设计品、视听产品和视觉艺术品占比分别上升了4.4、2.9、1.3和0.7个百分点，出版物、工艺品和表演艺术品占比分别下降了6.9、2.3和0.2个百分点。2012年，设计品、新媒介、出版物、视觉艺术品、视听产品、工艺品和表演艺术品在世界文化产品进口额中的占比分别为59.2%、10.6%、8.8%、6.9%、6.9%、6.4%和1.2%，与2003年相比，新媒介、视听产品、设计品和视觉艺术品占比分别上升了5.9、1.3、0.8和0.1个百分点，出版物、工艺品和表演艺术品占比分别下降了4.9、2.9和0.2个百分点。
表1 2012年世界文化产品进出口情况
|
|
文化产品出口
|
文化产品进口
|
|
2012年出口额（亿美元）
|
2003-2012年平均增长速度（%）
|
2012年出口额占比（%）
|
2012年进口额（亿美元）
|
2003-2012年平均增长速度（%）
|
2012年进口额占比（%）
|
|
工艺品
|
343
|
5.4
|
7.2
|
277
|
2.3
|
6.4
|
|
视听产品
|
321
|
11.4
|
6.8
|
297
|
9.0
|
6.9
|
|
设计品
|
2849
|
9.3
|
60.1
|
2551
|
6.8
|
59.2
|
|
新媒介
|
409
|
17.8
|
8.6
|
459
|
16.7
|
10.6
|
|
表演艺术品
|
51
|
6.6
|
1.1
|
52
|
4.6
|
1.2
|
|
出版物
|
383
|
1.4
|
8.1
|
381
|
1.5
|
8.8
|
|
视觉艺术品
|
383
|
9.8
|
8.1
|
299
|
6.8
|
6.9
|
|
文化产品总计
|
4738
|
8.7
|
100.0
|
4317
|
6.6
|
100.0
|
资料来源：联合国贸发会议。
分经济体看，中国和美国分别位居世界文化产品出口额和进口额首位。2012年，中国文化产品出口额为1512亿美元，占世界的31.9%，居世界首位。排名第2至第10位的经济体依次为美国、中国香港、德国、印度、英国、法国、瑞士、新加坡和荷兰，出口额分别为378亿、342亿、287亿、258亿、231亿、198亿、131亿、113亿和94亿美元，各占世界的8.0%、7.2%、6.1%、5.5%、4.9%、4.2%、2.8%、2.4%和2.0%。前10大文化产品出口经济体出口额合计为3545亿美元，占世界的74.8%。
2012年，美国文化产品进口额为881亿美元，占世界的20.4%，位列世界第一。排名第2至第10位的经济体分别为中国香港、英国、德国、日本、法国、瑞士、加拿大、中国和荷兰，进口额分别为377亿、315亿、265亿、234亿、231亿、182亿、146亿、142亿和98亿美元，各占世界出口总额的8.7%、7.3%、6.1%、5.4%、5.3%、4.2%、3.4%、3.3%和2.3%。前10大文化产品进口经济体进口额合计达2870亿美元，占世界的66.5%。
（二）文化服务贸易快速增长
联合国贸发会议最新数据显示，2008年 ，世界文化服务进出口总额达3538亿美元，为2002年的2.6倍，年均增长17.5%。其中，出口额和进口额分别为1851亿和1687亿美元，分别是2002年的3.0和2.3倍，年均增速分别为19.9%和15.2%。
分类别看，2008年，建筑服务规模最大，其出口额和进口额分别为852亿和633亿美元，在世界文化服务出口额和进口额中的占比分别为46.0%和37.5%，分别比2002年上升了16.0和8.1个百分点。个人文化娱乐服务次之，出口额和进口额分别达到408亿和350亿美元，占比分别为22.0%和 20.7%，与2002年相比，分别下降了13.2和6.9个百分点。
分经济体看，德国文化服务出口额和进口额均居世界首位。2008年，德国文化服务出口额达到361亿美元，占世界的19.5%；排名第2至第10位的经济体分别为荷兰、美国、加拿大、西班牙、比利时、俄罗斯、瑞典、巴西和意大利，出口额分别达311亿、136亿、106亿、105亿、72亿、70亿、69亿、63亿和63亿美元，各占世界的16.8%、7.3%、5.7%、5.7%、3.9%、3.8%、3.7%、3.4%和3.4%。世界前10大文化服务出口经济体出口额合计达1356亿美元，占世界的73.3%。
2008年，德国文化服务进口额达284亿美元，占世界的16.8%。排名第2至第10位的经济体分别为荷兰、瑞典、比利时、西班牙、俄罗斯、意大利、加拿大、韩国和印度，进口额分别达217亿、96亿、83亿、81亿、68亿、66亿、64亿、63亿和54亿美元，分别占世界的12.9%、5.7%、4.9%、4.8%、4.1%、3.9%、3.8%、3.7%和3.2%。世界前十大文化服务进口经济体进口额合计达1078亿美元，占世界的63.9%。
中国文化服务贸易较为滞后。2008年，我国文化服务出口26亿美元，进口22亿美元，分别居16位和17位。
三、当前世界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的特点
（一）文化产品贸易量大，但文化服务贸易增长快。2008年，世界文化产品贸易额达8278亿美元，是当年世界文化服务贸易额的2.3倍。2002-2008年，世界文化产品贸易额年均增长13.2%，比服务贸易额年均增速低4.3个百分点。
（二）文化服务贸易增长快于世界服务贸易，但文化产品贸易增长慢于世界货物贸易。2002-2008年，世界文化服务贸易年均增长17.5%，比同期世界服务贸易增速快2.2个百分点。2003-2012年，世界文化产品贸易额年均增长7.7%，比世界货物贸易增速低2.6个百分点。
（三）视觉艺术品、广告服务和建筑服务出口额持续快速增长。2012年文化产品出口额中，增速较快的是新媒介、视听产品和视觉艺术品，分别比上年增长17.8%、11.4%和9.8%，分别比文化产品出口额增速高9.1、2.7和1.1个百分点；增速较慢的是出版物和工艺品，分别比上年增长1.4%和5.4%，分别比文化产品出口额增速低7.3和3.3个百分点。2003-2012年，视觉艺术品一枝独秀，出口额年均增长22.7%，视听产品和出版物出口萎缩，年均降幅达到11.3%和10.8%。
从文化服务项目看，2002-2008年，建筑服务和广告服务出口额快速增长，年均增速分别为28.8%和21.0%，比文化服务出口额增速各高出8.9和1.1个百分点；研究开发服务、视听服务和个人文化娱乐服务年均增长16.3%、11.6%和10.9%，分别比文化服务出口额增速低3.6、8.3和9.0个百分点。
（四）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文化产品出口方面各具优势，但发达国家在文化服务出口方面占据主导地位。2012年，发展中国家文化产品出口额占世界的57.6%，比发达国家高出16.0个百分点，比2003年高出18.4个百分点（见图1）。发展中国家劳动力价格低廉，劳动密集型文化产品具有很大的优势，尤其是挂毯、庆祝活动用品和纱制品等出口占比较高，分别高出发达国家78.6、55.8和54.8个百分点。发达国家在印制乐谱、绘画和古董等文化含量较高的产品上占比较高，分别比发展中国家高出94.3、87.6和80.9个百分点。
图1 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和转轨国家文化产品出口额占世界的比重
资料来源：联合国贸发会议。
2008年，发达国家文化服务出口额占世界的82.9%，而发展中国家和转轨国家合计仅占17.1%（见图2）。2002-2008年，尽管发达国家文化服务出口额占世界的比重呈下降趋势，但始终稳定在80%以上。2008年，发达国家在所有文化服务项目上的出口额均超过发展中国家，视听服务、研究开发服务和建筑服务更是遥遥领先，其出口额占世界的比重分别高达88.4%、78.7%和74.4%。
图2：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和转轨国家文化服务出口额占世界的比重
资料来源：联合国贸发会议。
（五）文化产品的出口地日趋集中，进口来源地呈多元化。据联合国贸发会议测算 ， 2012年，全球文化产品的出口市场集中度和进口市场集中度分别为0.299和0.201；与2003年相比，出口市场集中度上升了0.1个百分点，进口市场集中度下降了0.075个百分点，说明世界文化产品的出口逐渐集中到具有比较优势的经济体，而进口文化产品的来源则日渐多元化。
分产品看，2012年，工艺品和视觉艺术品的出口集中度分别为0.40和0.385，垄断程度最高；出版物的出口集中度为0.188，竞争最为激烈。进口集中度最高视觉艺术品和表演艺术品分别达到0.393和0.222，进口需求集中在较少数经济体；最低的依然是出版物，为0.141，进口来源地均比较分散（见表2）。
表2 2003年和2012年世界文化产品出口和进口市场集中度
|
|
2012年
|
2003年
|
2012年比2003年上升或下降（百分点）
|
|
出口
|
进口
|
出口
|
进口
|
出口
|
进口
|
|
工艺品
|
0.400
|
0.217
|
0.225
|
0.268
|
0.174
|
-0.051
|
|
地毯
|
0.300
|
0.223
|
0.266
|
0.264
|
0.034
|
-0.041
|
|
庆祝活动用品
|
0.659
|
0.460
|
0.477
|
0.516
|
0.182
|
-0.056
|
|
其他
|
0.447
|
0.294
|
0.395
|
0.374
|
0.052
|
-0.080
|
|
纸制品
|
0.345
|
0.249
|
0.274
|
0.387
|
0.071
|
-0.138
|
|
挂毯
|
0.801
|
0.302
|
0.713
|
0.330
|
0.089
|
-0.028
|
|
纱
|
0.396
|
0.146
|
0.199
|
0.148
|
0.197
|
-0.002
|
|
视听产品
|
0.212
|
0.153
|
0.216
|
0.168
|
-0.004
|
-0.015
|
|
电影
|
0.287
|
0.170
|
0.467
|
0.511
|
-0.179
|
-0.342
|
|
CD、DVD和磁带
|
0.213
|
0.154
|
0.224
|
0.167
|
-0.011
|
-0.013
|
|
设计品
|
0.349
|
0.217
|
0.239
|
0.307
|
0.109
|
-0.090
|
|
建筑品
|
0.305
|
0.295
|
0.324
|
0.281
|
-0.019
|
0.014
|
|
时尚产品
|
0.492
|
0.215
|
0.349
|
0.271
|
0.143
|
-0.056
|
|
玻璃器皿
|
0.495
|
0.144
|
0.223
|
0.247
|
0.272
|
-0.103
|
|
室内装饰物
|
0.377
|
0.241
|
0.199
|
0.317
|
0.177
|
-0.076
|
|
珠宝
|
0.296
|
0.251
|
0.217
|
0.331
|
0.079
|
-0.080
|
|
玩具
|
0.392
|
0.271
|
0.385
|
0.356
|
0.007
|
-0.086
|
|
新媒介
|
0.323
|
0.207
|
0.305
|
0.250
|
0.018
|
-0.043
|
|
记录媒介
|
0.288
|
0.209
|
0.272
|
0.168
|
0.016
|
0.041
|
|
电子游戏
|
0.418
|
0.266
|
0.367
|
0.311
|
0.050
|
-0.045
|
|
表演艺术品
|
0.324
|
0.222
|
0.267
|
0.336
|
0.057
|
-0.114
|
|
乐器
|
0.328
|
0.224
|
0.271
|
0.342
|
0.057
|
-0.118
|
|
印制乐谱
|
0.395
|
0.207
|
0.389
|
0.208
|
0.006
|
-0.001
|
|
出版物
|
0.188
|
0.141
|
0.211
|
0.199
|
-0.024
|
-0.059
|
|
书籍
|
0.232
|
0.149
|
0.222
|
0.186
|
0.010
|
-0.037
|
|
报纸
|
0.225
|
0.143
|
0.313
|
0.232
|
-0.088
|
-0.089
|
|
其他印刷品
|
0.226
|
0.165
|
0.220
|
0.190
|
0.006
|
-0.025
|
|
视觉艺术品
|
0.385
|
0.393
|
0.302
|
0.394
|
0.082
|
-0.001
|
|
古董
|
0.397
|
0.399
|
0.493
|
0.466
|
-0.096
|
-0.067
|
|
绘画
|
0.452
|
0.497
|
0.433
|
0.491
|
0.020
|
0.006
|
|
摄影作品
|
0.275
|
0.251
|
0.265
|
0.250
|
0.010
|
0.001
|
|
雕塑品
|
0.672
|
0.299
|
0.400
|
0.335
|
0.272
|
-0.036
|
|
文化产品
|
0.299
|
0.201
|
0.199
|
0.276
|
0.100
|
-0.074
|
资料来源：联合国贸发会议。
四、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面临的挑战
当前，贸易保护主义和侵权是世界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面临的主要挑战。
世界文化产品和服务贸易快速增长，已成为很多经济体对外贸易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一些经济体一方面制定出口战略以扶持本国具有竞争力的文化产品和服务扩大出口；另一方面，对进口的文化产品和服务都加以种种限制。以欧盟为例，针对“乌拉圭回合”谈判的规定 ，以及世界旅游组织《与贸易有关的协议措施》的规定 ，欧盟以“这些规定将导致文化产品和服务的批量生产和标准化，进而会丧失本国文化特性。必须保护当地文化的表现形式以避免文化产品和服务的品位和行为变为标准化”等为借口，要求世界贸易组织对文化产品和服务制定并实施“文化例外”的规定和措施。同时，欧盟还采取各种措施限制从欧盟以外国家进口文化产品和服务。例如，欧盟至今尚未对欧盟成员国以外的国家或地区开放与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相关的视听类的文化产品和服务进口。此外，欧盟还制定相关政策以扩大欧盟成员国在欧盟范围内的广播电视等市场份额。
IT技术在文化产品和服务的制造、分销和营销（如电子书、iPod、 iTunes、Amazon.com、谷歌等）上的快速变革和全球数字化背景下知识产权的日渐商业化（如数字版权管理），以及媒体与蓬勃发展的数字经济的结合（如互联网和电子商务）使文化产品和服务的侵权（如非法翻印、文件交换或下载）更加容易，对文化产品和服务的国际贸易产生了较大影响。
五、我国文化产品贸易具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但文化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不高
评价一国文化产品贸易的国际竞争力通常需从文化产品的国际市场占有率 、贸易竞争力指数 和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 进行判断。
2012年，我国文化产品国际市场占有率达31.91%（见表3），远高于世界其他经济体。2008年我国文化服务的国际市场占有率只有1.42%，不仅低于德国、美国和英国等国，甚至低于俄罗斯、巴西和印度等。2012年，我国文化产品的贸易竞争力指数达到0.83，高于世界其他主要经济体，但文化服务只有0.09，仅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低于南非和巴西等国。2012年，我国文化产品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为2.80，高于除印度（为3.44）以外的其他主要经济体；我国文化服务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只有0.37，大大低于巴西、德国、俄罗斯、印度和美国等国家。
表3 世界主要国家文化商品国际竞争力比较
|
|
国际市场占有率
|
贸易竞争力指数
|
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
|
|
文化产品（2012年）
|
文化服务（2008年）
|
文化产品（2012年）
|
文化服务（2008年）
|
文化产品（2012年）
|
文化服务（2008年）
|
|
美 国
|
7.99
|
7.35
|
-0.40
|
0.76
|
0.93
|
0.54
|
|
英 国
|
4.87
|
2.28
|
-0.15
|
0.35
|
1.87
|
0.31
|
|
德 国
|
6.10
|
19.50
|
0.04
|
0.12
|
0.78
|
3.00
|
|
韩 国
|
1.22
|
0.99
|
-0.02
|
-0.55
|
0.41
|
0.43
|
|
巴 西
|
0.19
|
3.42
|
-0.55
|
0.22
|
0.14
|
4.89
|
|
俄罗斯
|
0.34
|
3.78
|
-0.68
|
0.01
|
0.12
|
2.91
|
|
印 度
|
5.50
|
2.60
|
0.49
|
-0.05
|
3.44
|
0.93
|
|
南 非
|
0.08
|
0.05
|
-0.70
|
0.82
|
0.16
|
0.17
|
|
中 国
|
31.91
|
1.42
|
0.83
|
0.09
|
2.80
|
0.37
|
资料来源：联合国贸发会议及世界贸易组织数据库。
|
